正如她所說的,至今仍不知道用什麼情緒面對。
妳說面對這種事我們仍算生手,不用刻意保持成熟。

 

 

可是如果狂哭靠夭的話,不就太老梗了嗎?我在心裡回了很白目的一句話。

 

而且他也不希望見到我們這個樣子吧。

 

但還是有些地方不對勁。
弄好了早餐,卻吃不下,明明擺在面前的是用喜愛的杯子泡的飲品。
忘東忘西。
雖然這是我們早就知道的結局。

 

腦海中浮現的盡是上禮拜探視他的畫面。
醫生進來看了看,說還要進行一次化療,他虛弱的嗓音問著:副作用會不會很嚴重?我只希望這幾天別再惡化。
或許是因為魯梨約好了要錄他的聲音。
醫生停頓了一下,說不會不會。
他說:你說的喔,不能騙人啊。
我一進病房見他瘦小的軀體陷在病床中,聲音是空乏帶點顫抖的,眼神卻仍是四年前堅定無比的光芒。
卻在面對病魔時,對著岸邊水草般的醫生說出孩子氣的話語。

 

擔心老媽子魯梨的擔心,我說沒事沒事,至少我探過他了,至少我能送上一盒他也許不是那麼愛吃的巧克力,表達我的感謝。
雖然他的脾氣又臭又硬,雖然他總是吐不出好聽的話,雖然他總是用很高標準的眼光看我們。
雖然他等不到我們事業有成再拖他出來開吐槽大會。
可是我知道,他走了,還有妳們,至少還有妳們,可以一起扶持走下去。
可是我永遠忘不了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踏進那病房,他用輕柔的嗓音說:小清妳也來啦。
是的,最終我亦將走入永恒的虛空中,聽他再說一次。

 

你總是走在我們前面,不是嗎?

 

阿糖,rest in pe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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