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豆稀飯 @ 簡聃生活

小時候的記憶中，外婆會在夏天煮綠豆稀飯，每次我總是在一旁待命，等外婆一聲：「好了。」馬上蹬蹬蹬的跑去架子上取糖罐，抱到餐桌旁，等外婆將剛煮好的綠豆稀飯端上。

手執白瓷碗，將熱呼呼還帶著香氣的綠豆稀飯一勺一勺的舀入碗中，打開大大的玻璃糖罐，先深深的聞一口紅糖的甜香，再大把大把的將糖灑入碗內。這時外婆通常轉過身去忙別的事了，趁著大人不注意，我灑下的糖有時甚至超出綠豆稀飯能融化的量之外，就算攪拌之後，還吃咬得到一顆顆的糖粒，就算沒有冷氣的飯桌，也顯得甜蜜了起來。第二碗當然就不會那麼放肆，長輩們「糖吃多了會蛀牙」的告誡言猶在耳，好歹第一碗已經這麼放縱了，第二碗就乖乖維持正常的糖量吧。也因為如此，大人們似乎從未發現我的第一碗綠豆稀飯總是過甜，甚至將這壞習慣傳給妹妹了。

外婆離開我們已經很久了，現在吃的第一碗綠豆稀飯也恢復正常的甜度，不過每次捧起綠豆稀飯，灑下紅糖的同時，外婆一邊忙碌，而我在餐桌旁做的小小壞事，也都和著綠豆稀飯的甜香味，氤氳在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