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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然想到小時候三個比較常玩在一起的同學對我的評語:「我們覺得妳好奇怪,當大家都沉浸在歡樂氣氛的時候妳卻很淡漠,當大家覺得沒什麼好嗨的時候,妳卻莫名嗨了起來。」

幼小的心靈那時有些受傷,質疑自己的「異常」是曾經為友人帶來困擾,那時總是慣於尋求同儕的認同,包括言行舉止,最好都能在小小心靈間規範出來的狹隘準則中完全吻合,否則瞬間就被推出小朋友間的小團體框架之外。年紀尚小,毫不猶豫地相信自己是同伴口中的「異類」,和其他人不同的感覺,好寂寞。

就像那時討厭自己的名字,明明是常見的三個字,組合起來卻變成詰屈聱牙的稱呼,不但沒有友伴們的柔美可人,連鏗鏘有力也談不上,諧音還被起了一個那時令我覺得困窘的綽號。那段時期,總是纏著媽媽問:「我能不能改名字呢?」老媽則妙答:「妳先想出一個自己滿意的名字吧。」猶豫不決之間,改名的念頭才逐漸淡去。

開始瘋狂的投入運動之後,才發現自己縱有許多和一般女同學格格不入的地方,但這些不同卻替我開了一扇窗,讓我看到、經歷到許多別人無法體會的快樂,於是慢慢接受也許不是和同儕那麼類似的自己,喜歡自己的異樣,也有幸在成長過程中,遇到和我一樣,被人說「異」的人們(雖然他們的「異」仍有異於我的「異」),發現就算被說怪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也開始覺得自己的名字不但典出金匱,更和我欣賞的哲學思想不謀而合,就連諧音也連帶覺得帥氣好記了起來。

比我還(怪)異的小獸覺得,有些神經病只是和多數不同的少數,他們也有自己的生活想法與邏輯,只是多數人覺得他們「異」便心生排斥,甚至將之打壓為病態。從小就覺得常被評為怪胎的我們,有時候會覺得很寂寞,覺得自己的存在很薄弱,我總是在心情低落的時候反覆唱著孫燕姿的「同類」,後來愈來愈怪的小獸也開始養成她的怪胎人格,雖然有姊妹相伴較不寂寞,但經過了大學、社會的磨練,再回過頭來,發現害怕寂寞的自己也在不知不覺間被「同化」了。相較之下,小獸反而比較能堅持她的怪胎路線。

 

其實,同化之後並沒有比較不寂寞,我還是喜歡那個怪怪的自己。

 

 

雨後的城市 寂寞又狼狽
路邊的座位 它空著在等誰

我拉住時間 它卻不理會
有沒有別人 跟我一樣很想被安慰

風 停了又吹 我忽然想起誰
天 亮了又黑 我過了好幾歲
心 暖了又灰 世界 有時候
孤單的很 需要另一個同類

愛 收了又給 我們都不太完美
夢 作了又碎
我們有幾次機會 去追

不曉得為甚麼愛 又稀少又昂貴

雲在半空中 被微風剪碎
回憶也許美 可是正在飛走對不對 --孫燕姿《同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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