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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家鄉,解了鄉愁,似乎連帶解放了饞蟲。從早到晚總禁不住口腹之慾的驅使,唾腺辛勤地工作呼叫著對食物的渴求。

倒也不是真餓,不過就是舌齒之間渴望著食物的芬芳,一到夜晚便得讓理智拖著自己才不致跌落慾望的深淵,又或者聃媽的手藝太好,神奇的重新啟動曾一度被外食搞壞了的胃口。

讀著逯耀東〈守著書店的日子〉,關於書店的部分著墨不多,就算有著墨,也全被我忽略了。此文將老台北的風情繪聲繪影地呈現出來,關於老台北,那嘴巴的享受可就不在話下了。
從「……火腿切成極小的細粒,蛋散碎,飯粒粒晶瑩剔透……」的蛋炒飯,到「……有刀削麵、貓耳朵、熬魚、過油肉,冬天有紫銅火鍋涮羊肉……」的山西餐廳,或是其他僅僅提及名字的小吃如:餛飩湯、豆腐羹加滷、粗炒麵,都在飢餓的腦海中翻滾,饞的感覺似乎能激發無限關於「食」的想像。而經過這麼一折騰,饞隱然有愈演愈烈,發展為飢餓之勢了。

為了不一下便推毀我從小到大因好運動而建立起的完美基礎代謝率,夜深人靜時也只能狠下心拒絕五臟廟的咕嚕請求聲。本想藉著閱讀逃離痛苦的拉鋸,誰知竟又誤蹈阱,陷入更加痛苦的掙扎。記得司馬中原提過深夜裡閱讀和寫作是件極為享受的事,怎麼換了定力不足的年輕丫頭,便不是這麼回事了。

你以為我放棄掙扎了嗎 ?

錯了,雖然餐桌上還有兩塊黑亮亮的紅糖黑棗蛋糕和蛋黃色的水果蛋糕,都因刷上了糖漿而嬌豔欲滴的閃爍著耀眼的光澤,外頭雖浙瀝瀝的下著雨,卻飄著少見的烤香腸香味(今天是怎麼了?老天爺故意整我來哉?),櫃子上有一包包的餅乾,七七乳加巧克力,冰箱裡還躺著此味只應天上有的素囍餅和明治牛奶巧克力;然而正所謂「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如此安慰,想像中自己成了日本漫畫中頂著瀑布巍然不動的修行者,只不過我頂著的是掉落各形各色食物的瀑布罷了。

不吃宵夜主要的因素是顧及健康,總覺得留食物在我本來就不甚強壯的腸胃中過夜不是件好事,畢竟食物和唾液胃酸攪和了一晚上,睡眠中腸胃也需休息,難保不在這當兒中發醙發臭吧?餓到發慌頂多沖杯熱熱的五殼飲品,然後快快催眠自己入夢(對我而言還是有難度的,離鄉讀書後便多了不易入睡的毛病)。周華健有首歌真是唱出我的胃對食物的感情:「想著你的黑夜,我想著你的容顏,反反覆覆孤枕難眠。告訴我你一樣不成眠,告訴我你也盼我出現。想著你的黑夜,我想著你的容顏,反反覆覆孤枕難眠。告訴我你想我千百遍,告訴我一切都會實現 。」

啊,在深夜裡遇上食慾這檔事,真是讓我歡喜讓我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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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聃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7)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