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非得一直告訴自己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人生必經之路,事情總是一體兩面了,妳經過了,領會了,也要放下。那時非得把衝擊震驚和痛楚壓在某處,讓自己看不見,讓傷口在覆蓋之下眼不見為淨,也讓身邊的人放心。畢竟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忙呀,呼天搶地的對自己對別人沒好處。
時間推移,悶住的傷口開始化膿腐爛,反作用力震得內臟好痛。如果事情發生後馬上打電話到處找人傾訴,或許會好得快些,但我不想,我不想以受害者的姿態苦苦纏著身邊的人,非要他們給予一些安慰。於是我自囚於一段又一段的回憶中,然後告訴自己總有一天會走出去的,總有一天。
時間過了好久,也許日月上升與下降了快四百次,發現自己的傷已經感染成蜂窩性組織炎了,還連帶傷到一個很棒的人。
於是我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我該把那塊叫做堅強的布移開,看個醫生吃個藥,看有沒有辦法在不截肢的情況下復原。畢竟再怎麼爛,也是我的一部分。於是我知道我不能再一聲不吭,我必須承認那傷真的不輕,我必須承認我好痛,我必須承認某些事還是會多少再給我一些打擊,我必須承認我難過得睡不著唸不下書,我必須承認其實自我懷疑和無助一直存在著。或許我會一直很難過,難過到身邊的人都覺得我很煩,我自溺於傷痛中不肯走出來,我以受害者的姿態自居。但我並不是。
我只是到了一種獨處就會落淚甚而嚎啕大哭的境界,我只是已經無法對未來抱持一絲樂觀的希望,我只是已經無法發自內心的笑出來。
我好痛。痛得快失去理智對安慰我的人大吼你們根本不知道我的感受因為你們根本沒有過我的經歷。
雖然很難,還是要往前走。不論是誰,沒有人可以幫忙的。也許要過很久,可是時間是目前唯一可以仰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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